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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作家通常都死後才成名,如果是自殺會更有名。而且我不會抽菸也不會喝酒,我以為作家就應該是這樣,很深的黑眼圈,有點神經質,手指頭黃黃的,若有所思的望著遠方,總是活在另一個世界,我是喜歡作家的形象嗎?這樣有資格說自己想成為作家?我知道我沒有資格,我只是像小孩在生日蛋糕前吹熄蠟燭前說一些不能實現的天真願望。
小時後我總喜歡自己在書局坐在地上看書,幻想著也許有一天我的書也會出現在書局,在週記或作文課上,最期盼老師用紅筆畫著一條又一條的圈圈線,代表那是佳句,我不喜歡寫成語,我不喜歡寫很陽光的文章,所以作文比賽從沒得過名次。我沒參加過寫作班,寫作可以教?我不相信。
高中的時候,每個人都得寫自己的未來的方向,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寫的,很多事不是你想就會自動如此發展的,不過我還是得想一個方向好交差,我想了很久很久。舞者?不可能,沒念舞蹈班要當舞者是天方夜譚,雖然很多編舞家都不是本科系的,但在台灣,你不是舞蹈班的就免談了。性向測驗結果說我很適合當律師,不過律師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很差,還是算了。於是我寫了一個很保守的答案:文字工作者。文字對我而言是神奇的東西,我真的很希望自己以後是能靠文字吃飯的人。下定目標就得朝那條路走,不幸,我的學測國文成績考低了,中文系拜拜。後來發現這也不是件壞事,因為念完中文系我可能就沒那麼愛寫字了,中文系的課好重,整天要念古文,應該會吃不消。
漸漸忘了文字工作者這件事,只是愛亂寫,哲學系很閒,書看得雜,思緒也容易混亂,文字忠實呈現我的狀態,只有寫字能讓我靜下來,不過我寫得不好,很懊惱自己不是那種有天份的人。
今天在住處附近的圖書館,印一些資料,順便借了幾本書,愈來愈少有引起我興趣的書了,但最近念舞蹈的書念得心煩意亂,需要閒書調劑一下。
在圖書館對面的麥當勞吃薯條喝可樂看著柯裕棻的《冰箱》,之前沒看過她的書,只是隱約記住她的名字曾在報紙看過,好像是什麼文學獎的得主吧!沒想到她是57年次的,以為她是20幾歲的人呢,不過她的文字依然感覺很年輕,重點是她的自序,忽然勾起了我的作家夢,她說:說實話,開朗合群非常令人疲倦。強迫自己熱切擁抱生命並且隨時充滿希望真是累煞人,我只是努力學會了開朗合群的行為,但是沒有真的變成那樣的人。如果可以,我希望自己只要坐在邊上旁觀世事起落就好。....寫作是不可能撒謊更不可能矯作的,你處於什麼樣的狀態,那字裡行間就透露出某種訊息來。....我覺得這個世界非常,非常寂寞,我做著該做的事,循規蹈矩,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,暗夜行路,分外困頓。
後來她說,那些日子都過去了那只是青春的氣息罷了。是嗎?所以我還在青春嗎?還是老了的時候就沒空想這些事了,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比如說,賺錢,還是說,人生的歷練會使人發現,這一切只是過程,都不要緊的。也許,這要再一些日子我才會有答案。
只是忽然想起高中的日子,很灰暗很陽光很辛苦很掙扎的日子,而現在,不灰暗不陽光不辛苦也不掙扎,但非常非常不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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